常九爷喝了不少酒变回了原形，缠在我的脖颈处，劲道比平时软了两分，弄得我脖子痒痒的。

似乎今天的它也很享受自己变成人以后的样子。

心里的结儿慢慢在解开，这是好事儿。

小崽子们在那里收拾东西，而我刚想回去补个觉，一回头在门口看见了梁子，他站在门口有些胆怯的看着我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有什么事儿？”

梁子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大袋子，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：

“我知道昨儿发生了什么，这个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，这些是我做的所有的…所有的小纸扎，您看看您有什么喜欢的么，有的话就留下吧，我…我要回到城市里…我现在就要走了。我…我一刻都不能…我走了…”

这着急得话都说不明白了，我看着他那个额头冒黑气的样子，有些无奈的说道：

“你如果是回威宁市，就去火葬场旁边的小胡同里找任家的之云纸铺，那里估计能给你一些建议，不然你想彻底脱离这个行当也是费劲。白纸上侵染了墨汁，注定不会再变回白纸。”

“不过应该不用再当弟马了，你现在估计在仙家里的名声也臭了，没人愿意在你的堂口做事。你好好当个扎纸匠其实也挺好，这工作不算体面，但是做个兼职糊口肯定没问题。千万别想着以后一点都不沾，小心性命不保。”

说完这话以后梁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最后朝我鞠了一躬以后离开了。

我翻了翻那个袋子，里面正经的东西一个没有，不是纸糊的麻将，就是纸糊的各种摇摇乐。

这回连之前的小纸鱼小纸猫我都没看见！

“也是个废物。”

我要这么多摇摇乐干什么？在院子里开一个阴间游乐园？然后也没有别的什么项目，就只有摇摇乐。

大家死了以后都来我这里做摇摇乐，听那个爸爸的爸爸是爷爷？

扯淡。

大概一个月的光景我就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混熟了，这里的人大多数都还挺和蔼可亲的，有的不善言辞却也没什么坏心思。

基本上说呢…

真要说缺点那就是喜欢占点小便宜，嘴巴碎了点。

不过大家知道我是个要出门顶香的弟马，对我也更加恭敬一些。

再加上梁子跑了，这里能看事儿的就我一个。

占便宜和碎嘴子这两个技能没用在我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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